1936年在西班牙国内右翼反动势力抬头，国际法西斯势力猖獗的危险时刻，左翼政党联盟签订了《人民阵线纲领》，标志着人民阵线正式成立。这一特殊时期的特殊对策，本质上是西班牙多重矛盾集中爆发的产物。人民阵线的成功与失败揭示了左翼联盟的脆弱性。在对抗共同敌人的同时，阵线难以调和内部阶级、意识形态与战略分歧，其经验教训为后世提供了关于政治联盟构建、危机应对与革命转型的复杂镜鉴。时光来到2024年，80年的岁月并未让欧洲摆脱困境，反而使欧洲再次站在了历史的十字路口。经济发展陷入停滞，“绿色新政”推进困难，实施成效一般；“大选年”使得各国政坛动荡，欧洲多国极右翼政党势力在选举中掌握先机；大批选民对主流政党失去信心，多个国家执政党在此次选举中明显受挫，得票率不及极右翼政党。80年前，面对内忧外患，西班牙国内左翼政党联盟携起手来，共同抵抗右翼反动势力以及法西斯势力，《纲领》应运而生，成为民主力量奋起抗争的鲜明旗帜。如今欧洲面临着诸多严峻挑战，从地缘政治冲突引发的难民危机，到经济发展不平衡导致的贫富差距扩大，再到极端思潮的悄然抬头，种种问题严重阻碍着欧洲的发展。当下欧洲各国乃至世界各国，都迫切需要跨越党派和国界的限制，再次携手合作。各国应从西班牙人民阵线及其《纲领》中汲取智慧和教训，以史为鉴，秉持团结协作的信念，共同为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贡献力量。
一、《人民阵线纲领》的主要内容
20世纪30年代西班牙左翼联盟试图通过经济、政治和社会等方面的变革，构建“一个由公共利益和社会进步驱动的民主自由政权”。《纲领》全文共七章，具体内容可概括为下面三个方面。
（一）经济建设
西班牙资产阶级革命后建立起来的工业化体系促进了生产力的发展，无产阶级队伍不断壮大，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之间的阶级矛盾也日益尖锐。加之资本主义世界经济危机的蔓延，使得西班牙的经济形势愈加严峻。为改善这一局面，阵线提出以下内容。
1.农业方面
经济危机使得农产品价格下跌，出售困难，农民难以维持正常的生计，为改善农业生产条件，提高农民生活水平，阵线提出不能片面地采取土地国有化及将土地分配给农民的政策，认为“采取一系列旨在扶持农民和中小耕种者的措施是可取的，这不仅因为它是正义的工作，而且也因为它是国家经济重建的最坚实的基础”，同时鼓励各种形式的合作，“实施对农民家庭的安置政策，为农民提供必要的技术和财政援助”。这一系列举措利于提高农民的生产积极性，稳定农业生产，保障粮食供应，也有利于增强民众对人民阵线的信任和支持。
2.工业方面
经济危机导致西班牙国内刚发展起来的工业生产衰落，许多工厂被迫关闭或减产，大批工人失业。为此，阵线鼓励国家支持民族工业的发展，承诺保护小企业，大规模扩大公共工程，进行税收改革。阵线提出“将出台一套法律体系，为工业保护奠定基础，包括制定关税、税收减免、新的协调方法、市场调控以及为了国家生产利益在国家层面提供的其他援助手段，促进工业的金融巩固，以减轻投机的负担”“整个国家重建计划中将要采取的土地政策措施，不仅必须达到其应有的目的，而且必须完成吸收失业的基本任务”。《纲领》通过扶持本国工业企业，一定程度上利于减少外国商品的冲击，推动国内工业实现自主创新，实现产业升级，增强国家的经济实力，同时扶助作为经济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的小工商业，充分发挥其在吸纳就业、促进市场繁荣方面的重要作用。
3.财政方面
经济危机对财政方面也造成打击，银行大量倒闭，资本流失，国家财政收支失衡，税收体系不合理，公共财政对经济发展的支持不足。为充分发挥财政作用，阵线提出要调整银行与金融体系，优化储蓄银行功能，改革税收制度，“提高税收的灵活性，更公平地分配公共负担，避免公共信贷滥用”，确保信贷服务于国家重建。
《纲领》中提出的内容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西班牙国内面临的部分问题，具有一定的进步意义。如《纲领》中对农业的扶持政策有利于提高农民的生产积极性以及改善农村经济状况；对民族工业和小企业的保护与促进措施，在短期内稳定了工业生产，刺激了经济发展；对财政政策的调整增加了国家税收收入，为公共工程建设以及反法西斯战争提供了一定资金保障。但从长远来看，由于国内政治局势动荡不安，内战的爆发打断了经济改革的进程，这些经济政策未能充分发挥其应有的效果，西班牙经济发展仍然面临重重困难。《纲领》中的经济政策是基于当时西班牙经济结构的实际问题制定的，具有针对性和合理性。若后续政治环境稳定，这些政策实际上是有望推动西班牙经济朝着良性方向发展，但外部政治因素的干扰使得经济政策的实施效果大打折扣，最终以失败而告终。
（二）政治建设
1929年的经济大危机严重地打击了西班牙君主专制政权，同时为共和国的成立创造了条件。1931年4月14日，西班牙第二共和国建立，同年6月28日举行立宪议会选举，右翼势力获胜。右翼势力的掌权，使得1931-1933年改革时期的成果被破坏，许多因社会和政治原因入狱的人士仍被关押，1931年宪法原则及改革措施被搁置，政治迫害频发。
为恢复民主政治秩序，纠正右翼势力执政带来的政治偏差，保障公民的基本政治权利，阵线将大赦政治犯作为重要举措之一，在《纲领》中明确提出“对1933年11月以后的政治和社会罪犯要依法给予广泛的赦免”，并为他们提供补偿。这一内容有利于消除因政治斗争而产生的冤假错案，使那些因追求民主、自由而遭受迫害的人们重获自由，也有利于修复因政治纷争而撕裂的社会关系。同时，《纲领》强调“政府将采取必要措施，确保因其持有的思想或因政治罢工而被解雇的工人在所有公共机构、公共服务管理公司以及所有与国家有直接联系的企业中恢复职位”，这一内容有力地维护了公民的基本劳动权益，使公民在政治参与过程中无需担忧失去生计，保障了公民的政治权利，鼓励更多民众积极投身于民主政治建设，为营造自由、平等的政治氛围奠定了基础。
阵线在政治方面的政策得到了众多受政治压迫群体以及支持民主改革人士的拥护，为人民阵线赢得了大量的政治支持。在1936年选举中，人民阵线成功获胜，组建了新政府。新政府上台后恢复了一些共和初期的法律，如政治大赦等，在一定程度上维护了无产阶级的利益，巩固了政治基础。但这也引起了君主主义者和右翼军事势力的强烈不满，加剧了国内政治势力的对立，为之后军事叛乱埋下了隐患。《纲领》中的政治举措直面西班牙的政治困局，试图通过改革解决政治压迫和政治倒退问题，但触动了保守势力的根基，引发了多方的激烈对抗。这也表明在当时复杂的时代背景下，改革的路径是行不通的，必须进行暴力革命。
（三）社会建设
政治经济方面存在的问题在社会层面也有体现，阶级对立严重，劳动者权益得不到保障，社会缺乏公平正义，民众生活困苦。为此，阵线首先提出要发挥公共工程在国家常规服务、解决失业等方面的作用，认为公共工程不仅是解决失业的手段，更是国家财富积累的核心途径，“要实施城乡住房建设、合作社公社、港口、交通线路、灌溉工程及实施灌溉和土地改造等重大计划，并开展立法和行政方面的规划工作，以确保工程更好地发挥效用”。吸引私人资本参与公共工程，优化立法和行政监管，立法保障公共工程管理，吸纳失业人口。
阵线高度重视工人权益保障，明确要求吸收因政治原因被解雇的工人重新回到工作岗位，恢复他们的劳动权利，规定合理的工作时间，设定最低工资标准，改善工人的生活质量。除了保障工人权益，阵线还特别关注农民、小资产阶级等弱势群体，从而扩大自己的阶级基础。在农民权益方面，除了前文提到的土地改革外，阵线还主张将大地主闲置或不合理占有的土地分配给无地或少地的农民，提高农民的生产积极性和生活稳定性。对于小资产阶级，阵线主张采取扶持政策，减轻其经营负担，鼓励小资产阶级在经济活动中发挥积极作用，促进社会经济的多元化发展。这种对弱势群体的关注，有助于缓解社会矛盾，促进社会的和谐稳定，也体现出阵线对社会公平正义的追求。
这些政策在一定程度上改善了社会底层群众的生活状况，提高了其收入水平，增强了民众对人民阵线的支持。但西班牙的社会矛盾由来已久，根深蒂固，这些政策未能从根本上消除社会阶层间的巨大差距。随着内战的爆发，社会陷入更大的混乱，社会改革不得不中断。《纲领》中的社会政策是为解决当时社会的突出矛盾而设计的，对于缓解社会紧张局势起到了积极作用。但社会问题的复杂性决定了政策实施的难度和长期性，内战的爆发更是给社会改革带来了较大的打击。
二、《人民阵线纲领》指导下的实践活动及积极意义
因《纲领》本质上属于战时性文件，在其指导下的实践活动主要集中于国内反右翼势力以及国际反法西斯战争领域。
（一）组建与巩固人民阵线反国内右翼势力
1936年1月，西班牙共产党、社会党等各左派政党和团体联合成立了人民阵线。在1936年2月的选举中，《纲领》作为理论指南，指导人民阵线在大选中获得了胜利。由民主中间党组成的政府于1月28日发表了一份宣言，呼吁“即将举行的选举将决定国家的道路与命运……”。由此看来，1936年2月的大选对于整个西班牙来说意义非凡。阵线通过各种宣传渠道向民众广泛宣介《纲领》的内容，呼吁更多人了解并支持他们。在《纲领》的指导下，阵线的凝聚力不断增强。《纲领》成功地将西班牙国内不同政治倾向但有着共同诉求的力量团结在一起。阵线成员党派也深入基层，积极组织选民登记和投票。如在多个公开场合，西共围绕左翼共和意识形态的价值观展开宣传，旨在动员西班牙社会的不同阶层，扩大群众基础。人民阵线在选举中获得胜利，尽管优势微弱，但在西班牙以及欧洲大部分地区都产生了重大影响，许多人已经将西班牙视为法西斯主义与主要民主强国以及新兴革命运动（尤其是共产主义）之间的首次对抗，而这场对抗随后将在全球范围内展开。1936年2月大选的数据如下：
表2.1 1936年2 月 20 日公布的选举结果
表2.2 大选中人民阵线各党派所获议席分配情况
表2.3 大选中国民阵线各党派所获议席分配情况
表2.4 大选中间派政党各党派所获议席分配情况
（二）团结国内外进步力量抗击法西斯叛乱
1936年7月，佛朗哥发动军事叛乱，西班牙内战爆发。苏联向西班牙共和国提供了大量军事装备，包括坦克、飞机、火炮等，还派遣军事顾问协助训练共和军。此外，共产国际也向世界各国发出了支援西班牙的呼吁书，并在世界许多大城市设立招募站，招募志愿者奔赴西班牙，抗击德、意法西斯。世界各国工人阶级和进步人士为协助西班牙共和政府，反击德、意干涉军和西班牙叛军而组织了志愿军，即国际纵队。国际纵队与西班牙左翼政党武装力量的紧密配合，极大地鼓舞了士气，向世界展示了国际反法西斯力量的团结。西班牙的顽强抵抗牵制了德意法西斯对世界上其他国家的侵略，一定程度上也阻止了法西斯在其他国家内部的传播蔓延。
西班牙内战被认为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的重要组成部分，全世界对西班牙内战都给予了高度的关注。如阵线的重要组成政党西班牙共产党与中国共产党有着积极友好的互动。1937年5月，毛泽东致信西班牙人民，对西班牙政府和人民反对德意法西斯及西班牙法西斯势力的斗争，表示坚决地支持和声援，并称“这个战争不只是为了西班牙民族的生命,也为了全世界被压迫的民族而战。”1938年中国《新华日报》发表社论指出，西班牙人民的每一场胜利都是对中国抗日战争的“加强”与“巩固”，正如中国的“每个胜利都巩固着马德里的保卫一样”。中国国内对西班牙人民反法西斯斗争伟大事迹的新闻报道，增强了中国人民的抗日热情，也激励着更多中国人民投入到反对日本法西斯的战争之中。
三、《人民阵线纲领》的经验教训
1939年3月，西班牙右翼发动政变夺取了马德里的政权，自此马德里陷落，人民阵线解散。从《纲领》内容及其指导下的实践活动中不难看出，阵线的失败有客观必然性，有以下几点经验教训。
（一）阵线缺乏明确的领导核心，因此无产阶级政党要牢牢掌握领导权
虽然阵线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但无产阶级政党未能在阵线中牢牢掌握领导权，导致联盟内各党派行动缺乏协调统一，无法形成持久的强大合力，战争后期各党派各自为战，难以做出果断决策，无法集中力量对抗右翼反动势力以及法西斯入侵，这使得阵线在战争中陷入被动，错失了许多战机。
马克思、恩格斯强调“无产阶级的运动是绝大多数人的，为绝大多数人谋利益的独立的运动”。这一论述充分体现了共产党是无产阶级的先锋队。列宁也指出“国家政权的全部政治经济工作都是由工人阶级的觉悟的先锋队——共产党领导”。西班牙工业化起步较晚，农民仍是社会的主要组成部分，虽然《纲领》提出了一些有利于保护农民权益的政策，但是“唯一坚决捍卫农民的直接要求和无偿没收大地主、教会和修道院的一切土地给农民的无产阶级政党，即西班牙共产党，在当时并不是领导政党，其吸引力和领导力还不够强”。在社会结构复杂且农民占主导的西班牙，无产阶级政党未能在当时内战关键时期成为领导核心，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对广大农民群体力量的充分调动与整合。无产阶级政党的先进性和为多数人谋利益的属性，未能通过掌握领导权而有效转化为推动革命的强大动力，这也为后续革命走向带来诸多不确定性。
在阵线发展过程中，前期由于缺乏成熟的理论体系和坚定的思想基础，在面对各种思潮冲击时，阵线内部思想易出现混乱。因此，无产阶级政党要牢牢掌握领导权，加强自身建设，在思想上保持高度统一，以马克思主义理论武装全党，坚定共产主义信仰，明确革命目标。
其次，西班牙人民阵线中各党派组织松散，缺乏有效的沟通协调机制，导致在行动上无法形成默契。由此可见，无产阶级政党必须注重组织建设，建立健全严密的组织体系，明确各级组织职责分工，加强组织纪律性，使党成为一个具有强大凝聚力和引领力的整体。
再者，要密切联系群众。无产阶级政党的根基在于人民群众，只有深入了解群众的需求，切实为群众谋利益，才能赢得群众的支持和拥护。在西班牙，农民和工人是革命的主力军，但阵线在制定并执行《纲领》时，未能充分考虑到他们的利益诉求，导致《纲领》的效果大打折扣，也使得部分群众对阵线的支持度下降。无产阶级政党应始终把人民的利益放在首位，积极倾听群众的声音，解决群众的实际问题，通过实际行动赢得群众的信任，从而巩固党的领导地位。
西班牙人民阵线失败的教训深刻地表明，无产阶级政党必须牢牢掌握领导权，通过加强自身建设、密切联系群众、提高领导能力等多方面的努力，确保革命事业沿着正确的方向前进。
（二）对当时社会规律把握不够；理论必须联系实际
《纲领》虽然在短期内将不同阶级和政治力量聚集在一起，但从长远看，其对社会规律的认识不足成为革命发展的阻碍，也是其失败的主要原因之一。
在面对法西斯势力的威胁时，阵线仅看到了眼前的军事压力，采取了一些应急措施来应对战争，但忽视了社会深层次的变革需求和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当时，西班牙社会正处于从传统农业社会向工业社会转型的关键时期，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之间的矛盾日益尖锐。阵线没有充分认识到这种社会变革的紧迫性，未能制定出符合社会发展规律的长远战略规划，只是在战术层面上进行局部调整，无法从根本上解决西班牙社会的矛盾，导致革命缺乏后劲。
人民阵线对于革命形势的判断也存在局限性。在争取国际支持时，阵线过度依赖苏联援助，对英法绥靖政策认识不足。当时资本主义列强为维护自身利益、遏制社会主义思潮传播，对当时西班牙的共产主义运动进行打压封锁。内战期间，西班牙共和政府获得了共产国际的支持，而德意也为佛朗哥提供了巨额援助。邻近西班牙的英国和法国推行绥靖政策，并在伦敦成立“不干涉委员会”，宣布保持中立，这使得西班牙的左翼力量在寻求国际支持以及获取各类资源的道路困难重重。此后，佛朗哥领导的国民军取得战争的绝对优势，而共和派政府的防线则走向崩溃。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内部也并非齐心协力，分歧与矛盾暗流涌动，在一定程度上蔓延至西班牙，这一状况致使西班牙在试图借鉴国际先进经验、积极协调国际合作的进程中举步维艰。因此，无产阶级政党必须善于总结历史经验教训，正确把握社会发展规律，学会运用科学的战略战术，应对各种挑战。
此外，人民阵线对于是否进行暴力革命没有清晰的认识和统一的决策。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指出“共产党人不屑于隐瞒自己的观点和意图。他们公开宣布：他们的目的只有用暴力推翻全部现存的社会制度才能达到”。暴力革命是实现社会变革的一种激烈手段，其目的是打破旧的社会秩序，建立新的社会制度。然而，阵线在实际行动中对暴力革命的运用缺乏系统性和连贯性。在面对法西斯叛军的进攻时，采取了武装抵抗的方式；但在一些政治斗争中，又试图通过妥协和谈判来解决问题。这种摇摆不定的态度，使得革命力量无法形成有效的合力，也让敌人有机可乘。这反映出人民阵线对社会变革的规律认识不足，没有明确暴力革命在推动社会进步中的作用和地位，无法根据社会发展的需要灵活运用革命手段。
西班牙人民阵线的经验教训告诉我们，只有深刻把握社会规律，将理论与实际紧密结合，才能制定出正确的革命策略，推动社会的进步和发展。同时，无产阶级政党在领导革命的过程中，要不断学习和运用马克思主义理论，深入研究社会实际情况，与时俱进，根据时代的发展和社会的变化，调整革命策略，确保革命事业始终沿着正确的道路前进。
（三）阵线内部不够团结；要加强与进步力量的联合
西班牙人民阵线在面对法西斯威胁的严峻形势下组建，这一临时性也为其后续失败埋下了伏笔。阵线内部涵盖了工人阶级、小资产阶级、部分资产阶级以及农民阶级等不同群体。然而，这些派别在政治理念、利益诉求和斗争方式上存在较大差异。《纲领》未能深入剖析这些差异背后的阶级本质和社会规律，没有建立起一套完善的协调机制。例如，在土地改革问题上，工人阶级和农民阶级期望彻底打破封建土地所有制，但是阵线“不接受社会党代表所要求的土地国有化及将土地分配给农民的原则”。这些矛盾使得政策在实际执行过程中难以有效推进，无法真正满足广大农民的需求，削弱了农民对革命的支持力度。内部团结的缺乏使得人民阵线在面对法西斯叛军的进攻时，难以形成统一的战略和行动，同时许多政策的制定和执行都受到阻碍，无法及时有效地应对危机。
在当今社会，无论是国家内部还是世界范围，内部团结同样关键。首先，要明确共同的目标。当今世界上右翼势力抬头，新法西斯主义正在萌芽，任何国家都无法独善其身，这与人民阵线面临法西斯威胁时需共同应对的处境相似。全世界的进步力量更应该结合起来，求同存异，以实现人民的根本利益为出发点和落脚点，将自身发展与全球整体利益紧密相连，深刻认识到法西斯主义对社会的严重危害，将推翻法西斯统治、建立公平正义的社会作为共同的追求，凝聚起强大的合力。各进步力量之间也应该建立有效的沟通协调机制，尊重彼此主权和发展道路的差异，通过协商解决分歧。在联合过程中，要尊重各进步力量的独立性和特殊性，充分发挥各自的优势。
西班牙人民阵线的失败启示我们，缺乏团结会导致目标难以实现。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征程中，各国要以明确的目标、良好的沟通、共同的意识和相互的尊重，凝聚全球力量，携手应对挑战，创造人类更加美好的未来。结语
《人民阵线纲领》是西班牙历史上乃至世界历史上的重要政治文件，它反映了在西班牙内战时期左翼力量面临内忧外患所做出的努力。虽然《纲领》最终未能实现其目标，但为当今无产阶级政党建设提供了许多宝贵的经验教训。如今，世界局势复杂多变，右翼与新法西斯势力抬头，局部冲突不断，全球性挑战层出不穷。各国无产阶级政党应从《纲领》中汲取智慧，将马克思主义理论与本国实际紧密结合，正确判断当前国际局势，制定符合国情的发展战略。同时，各国也应积极加强与国内外进步力量的联合，在国际舞台上相互支持、协作共进，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为实现社会公平正义、促进世界和平与发展贡献力量。
